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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蔡满心耸肩:“我顶看不惯那些男生,只会几个和弦,就来买弄骗女生。”说着她看看章远,又看看何洛,说,“你说是吧?”。

    山巅的冷气和大洋的暖风交汇,薄雾浓云经年不散。是而称其为蓝屏山。公路随山势迤逦,在山崖边盘旋,又穿入狭长的隧道。

    她仿佛看到树影爬过窗下,蹑手蹑脚攀上白墙。梦中,不知是她还是谁长身而立,在泪岛岬角的风中回首,浅浅地笑。

    蔡满心撇嘴:“如果不是因为那部电视剧,我倒更倾向于‘还珠’这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父亲拿出凭证,说特意通过在当地任公职的朋友打听,说那边鱼龙混杂,最近还有走私分子和海警的武装冲突。

    蔡满心心中愉悦,忍不住对何洛和章远二人说:“当初我要来,美国朋友说这儿民风淳朴,我爸妈偏偏不放心我自己来,说这儿走私猖獗,穷山恶水出刁民。”

    然而何洛百般推辞,蔡满心想到她的初恋男友前几日来了北京,心知再动员也是徒劳,于是便计划独自上路。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,父母那边却下了禁行令,说不放心她独自上路。蔡满心抗议,地球那边的美国都自己一个人去了,为什么自己的国家反而去不得。

    “I close my eyes

    蔡满心笑:“这个小弟弟年纪不大,倒是什么都知道,绿色,有机。”

    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梦,在梦中她大学尚未毕业,独自一人来到儋化,在老旧的候车大厅里等着去峂港的班车。她似乎听到了吊扇嘎吱嘎吱的运转声,嗅到了溽热潮湿的空气,她似乎又穿过了那条隧道,看着尽头的白光膨胀成整个世界。似乎骑着一辆摩托车,沿着公路攀上缓坡,路旁的花树在蓝天下格外艳丽,白色木屋像展翅的海鸥。在公路的尽头,出现了蔚蓝的海洋,波光跳跃在辽阔的水面上。略带咸腥的海风吹来,温润清新,掀起她的衣角。

    时间已晚,章远起身去结账。蔡满心指着一桌螃蟹壳,对何洛说:“刚刚在海边,我想明白了,螃蟹为什么要横着走。”

    一路蜿蜒,开下去似乎就是天涯海角。连续奔波的心终于沉静下来,蔡满心在梦中想,自己或许再也不会离开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姑娘点点头:“以前是,不过现在已经不做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没有勇气冒天下之大不韪吧。”蔡满心笑笑,“毕竟很难打破生活中的一些常规,太离经叛道的事情,我还真做不来。”

    “小时候参加过少儿合唱团。”

    All my dreams pass before my eyes in curiosity

    蔡满心忙不迭地道歉。

    她回到座位上,何洛探身问:“以前不是有个高年级师兄追你,总在咱们楼下弹吉他?”

    于是峂港成了一个遥远的地名,她几乎忘记地图上还有这样一个细小的圆圈。之后匆匆数年,她在美国一家咨询公司工作,天南地北的差旅终年不断。中间辗转着在不同的地区派驻,新加坡、东京、香港……她是各大机场的常客,几乎背得出某段时间内几家航空公司公务舱的餐单;她见过那些时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大人物,和他们在酒会上谈笑风生嘘寒问暖;她在游轮上看过辉煌的日落,在城市中心的写字楼顶层眺望过若干大都会的夜景。

    这一梦的片段太过于真切,又仿佛还没有结局,蔡满心醒来时尚有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游离感,又隐隐觉得不舍。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靠在冰冷的车窗上,而是一个坚实宽厚的肩膀,连忙坐正身体,向旁边的旅客歉然说了声“不好意思。”他的肩膀不知是否酸了,拿手捏了捏,也只是淡淡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峂港是一个海边小城,这里不通航班,也没有火车站,只能搭乘长途汽车或轮渡到达。蔡满心三人乘飞机前往最近的城市儋化,在机场打了一辆出租前往峂港。地图上看,两座城市的直线距离不过三十公里,但中间隔着蔚蓝半月形的内海,公路在蓝屏山后绕一个弯,出租车要开两个小时。

    何洛见过浩渺的大洋,但面对这样澄澈的碧海,还是忍不住低声惊叹。

    二人拎着满满两口袋芒果向回走,章远快步过来接过:“女人真是可怕,到哪儿都不忘购物,连芒果都不放过!”

    “老兄,大度一点。”蔡满心伸出手,“还很记仇么。”

    “女人的年龄是秘密。”蔡满心眨眼。

    或许曾有可能,成为彼此重要的人吧;然而在某个场合相识又别过的你们,从此便是生命中的陌生人。你也并不会因此而难过,这一切,都不过是风中尘埃,过眼云烟。

    成哥笑,“选一首老歌,我们弹,你来唱,好不好?”

    风中尘埃,所以一切不过是风中尘埃。

    何洛见她停下脚步,回身问:“怎么了,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有一家摊床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在招呼生意,一双眼睛黑白分明,看到何洛和蔡满心便大声喊她们过来,拿刀切开芒果给二人品尝。

    众人哗然:“成哥,好不容易贞姐刚刚回国了,你就在店里逗小姑娘?”

    章远和司机师傅在车旁聊着天,何洛和蔡满心兴奋地一家家挑选过去。

    “也许比现在游客更少,也许认识一些当地的朋友,他们都是很热情的人。但是,或许没有什么大不同吧。”

    蔡满心点头,选了一首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,在悠扬的琴声中,低声唱道:“你问我爱你有多深,我爱你有几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越南人。”姑娘笑,说自己的名字叫做秋庄,“我和男朋友回来看阿婆,过两天我们去儋化找个住处,之后打算接阿婆去那里的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。”

    章远也笑:“又傻又笨还不敢呼吸,怎么像考试要作弊。”

    一株株盛开的花树扑面而来,白色鸡蛋花、浅紫的三角梅、火红的凤凰花、明黄嫩粉的木槿,轰轰烈烈扰扰攘攘。间或有挺拔的棕榈和椰子树,点缀在碧海蓝天白沙繁花之间,透过巨大扇形的枝叶,浮云聚了又散,蓬松地汇拢在天边,低得触手可及。

    蔡满心听得津津有味,叹息自己来得太晚,那些天然的美景已经一去不返。

    三人不待答话,就有人喝止她:“桃桃,对待客人要有礼貌一些。”她又转身,“不好意思,我女儿刚刚从美国回来,说中文的时候掌握不好分寸,请多包涵。你们叫我贞姐就好,进来坐坐吧。”

    长长的栈桥尽处,渔船列在海面,安静地随波起伏。

    一众人说说笑笑便散了。走在回去的路上,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沿着山势蜿蜒到小城的边缘。蔡满心回望起伏的街巷,千家灯火亮如繁星,山坡上却一片静寂,能看到月光投射的云影。

    何洛笑:“知道你就是做做白日梦”

    “当时我问你,怎样知道,自己是否爱上一个人,你说‘初来乍到的爱情,让你变傻变笨变胆小。在他身边不敢呼吸语无伦次,完全不是你自己。’”

    Only for a moment and the moment's gone

    蔡满心咂舌,只觉刚刚那人的目光扫过来,回头去望,对方已经转身离开,只留下一个背影。他走到沙滩上的长桌旁,已经有几个当地人聚在一起,他们互相拍着肩膀问好,在桌上摆了一排啤酒,蒸好的亮红色螃蟹堆在盆里,小山一样。

    他们有各自的方向,或许之后生活的轨迹也不会再次交错。

    “你们是外地来的游客吧?”他说,“我们这儿的芒果最好吃了,不像大城市,都是捂黄的青芒果。”

    “阿婆的记性不好,身体也不如以前了,我们又都不在她身边,所以打算将这家店盘给别人。”

    她考虑到周围人多,已经压低了声音,但恰好有人经过,似乎是颇不屑地轻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成哥听到,招手邀她过来,“小妹唱歌很好听啊,你学过声乐?”

    蔡满心哈一声:“那么多条腿,竖着走一定踩到自己的脚!”何洛也被她逗得笑起来。

    时隔多年,这个名字又出现在她的视线中。

    那边酒过三巡,这边蔡满心三人也吃饱喝足,打算结账。这时不知谁拿来两把吉他,被叫做老怪的男子接过一把,又将另一把递给身边的朋友。二人调弦正音,低声交谈了几句,琴声便行云流水地响起,是蝎子乐队的《Dust in the Wind》,二人齐声唱着:

    室外雷声轰鸣,风急雨骤,室内茶香弥漫,老旧的木地板被磨得发亮。蔡满心看到走廊两旁的一排房间,忍不住问:“你们家是开旅社的?”

    章远颔首:“看来老板也是陈升的粉丝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蔡满心尝了一口,果然细腻鲜甜,味道浓郁。少年又说:“都是自家果园种的有机芒果,肯定没有农药,绿色健康,多买些吧。”

    说话之间,忽然所有的灯光一下都熄灭了,所有的声音也在同一个瞬间停止了。时钟仿佛在这一刻停摆,蔡满心站在这陌生而又熟稔的街道间,仿佛就这样穿过静止的光阴。

    蔡满心瞪他,对方冷着脸挑眉,之后忍不住,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忽然觉得人生很奇妙,似乎这个场景曾经发生过。”蔡满心笑了笑,“我有些好奇,如果大学毕业那年我坚持来了峂港,看到的景象,遇到的人,和现在会不会有不同。”

    而蔡满心在夏威夷和加勒比海度过了若干的假期,此时并不觉得惊艳,然而心中愉悦,也不觉弯起嘴角来。

    邻桌的吉他手不以为然:“蜈蚣腿不是更多?”

    All they are is dust in the wind”。

    蔡满心是个行动派,立刻拿出电话打给何洛,问她和章远是否要一同去吃海鲜。约好了时间,外面的暴雨也收了声势,碧空如洗,远方天际已经渗出一丝玫瑰红来。她沿着小巷走到海边,山岚自海湾山脚的椰林升腾,愈发衬出眼前树木的绿。乌云从山边来,遇到海上的晚霞。大片水墨灰和玫瑰粉的色块交错,慢慢渗透着。海水渐暗渐深沉,远处的灯塔明灭。

    海浪在不远处的沙洲上碎裂成白色的浪花,一道白线温柔地涌向岸边。蔡满心在松软的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来到海鲜大排档时已经微微出汗,额角鼻尖亮晶晶的。

    三人走到岬角,面前是让人屏息的海,满目都是清澈斑斓深浅起伏的蓝。贞姐指着湛蓝水面上绿松石色的暗影,说那下面布满珊瑚,前些年退潮时可以看见大群的游鱼沿着海浪撤退到更深的水域。她说以前来这里的确要用砍刀开路,岛上常常会看到绿色的四脚蛇,蜗牛比北方的大许多;还能见到两种猴子,一种是叶猴,成群活动,坐在树上安静地吃着树叶,另一种是淘气的猕猴,有一次来抢朋友带的午餐,吱吱哇哇,他一路跑到齐腰的水里才摆脱追兵。

    “那你到底也没有离开。”

    何洛和章远已经等在店里,要了一斤芒果螺,鲜虾生蚝若干,又蒸了一条石斑。水槽里的螃蟹看起来很是硕大肥美,小伙计为难,说那是老板留给朋友们的。蔡满心失望地叹气,黑脸膛的成哥笑呵呵地安慰她,嘱咐店员:“是芳姐介绍过来的呢,就匀三只给他们吧。”

    三人在峂港的酒店入住,蔡满心也不想一直和何洛夫妻二人绑在一起,总要给他们一些海边漫步的浪漫空间,于是自己拿了相机出门在城中闲逛。

    “不是骗女生的?”他蹙眉。

    “我有一段时间工作进入瓶颈期,真的是心情低落,也想过,为什么就不能一走了之,天涯海角四处游荡去算了。”蔡满心展在海边,舒展双臂,“当时我回北京见到指导我本科毕业论文的郑教授,出乎意料,她很支持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她说:不是所有的人都要走同样的路。我有很多学生,在这个行业内做到出类拔萃,但这不是我的目标。我只是尽己所能,给你们提供最好的生长空间,但我不可能强求一棵红木长成一株银杏。你有自己的选择,走自己的路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只要你做的事情问心无愧,喜欢现在所做的事情,并且认为这是有意义的,就足够了。经历了不同的选择,体验到了不一样的生活,这些,比什么都宝贵。”

    章远问何洛:“咱也整两瓶啤酒?”

    蔡满心想要找些话题,于是真诚地赞扬:“那天你弹的曲子叫什么,真的很好听呢。”

    Don't hang on

    姑娘微笑,用不大标准的普通话回道:“没关系,进来避雨吧。”她引着蔡满心走上二楼的客厅,又为她泡了一杯热茶。

    Nothing lasts forever but the earth and sky

    何洛看她心驰神往,打趣道:“现在也不晚,你的积蓄也够在这儿盘一家店面,开个家庭旅社的。昨天你不是还提到峂港有一家旅店要转手么?”

    蔡满心听得兴起,忍不住也跟着和了两句。

    少女从阴影处走出来:“我们这儿不是参观的地方。想住店,要提前预约的。”

    蔡满心连忙摆手:“开开玩笑心动一下可以,不过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在这儿定居,家人和一群朋友都在北京。”

    下一刻,是让人屏住呼吸的深深浅浅的蓝。波光潋滟的海面就在公路侧旁,清澈得可以看见水底斑斓的珊瑚礁,海浪仿佛可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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