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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shuqv.com,最快更新读易详说 [标点本]最新章节!

不蹈凶祸者哉?故「羸其瓶,凶」也。

    彖曰:巽乎水而上水,井。井养而不穷也。「改邑不改井」,乃以刚中也。「汔至亦未繘井」,未有功也。「羸其瓶」,是以凶也。巽,木也。坎,水也。巽下坎上,木下而水上,举水而上之,汲之象也。此合二卦之体,言「井」之用也。「井」之为用,泉源浑浑,不舍昼夜,取之无尽,汲之愈新,养物而无穷者也。人物有代谢也,墟落有时而变迁也,而井不可易也。二与五皆有刚中之德,故能有常如此,以象君子独立而不变者,爵禄可辞也,名节不可移也,身可杀也,而道不可屈也,非刚中者能之乎?二、五皆以刚阳为德,而非应也,有应则可以济物,而有功于天下矣,故「汔至亦未繘井」者,未有功也。上下各以刚阳,君臣各行其意,岂能成功哉?「羸瓶」之凶,何所逃乎?

    象曰:木上有水,「井」,君子以劳民劝相。

    木本在上,欲汲水则反下;水本趋下,欲济物则反上,二者皆劳也。君子欲兼善天下以成济物之功者,未有不始于勤劳者也。故观乎「井」之用,「以劳民劝相」。劳民者,非驱之死地也,东作西成,不失其时;春耕秋敛,不遗其力。以是而劝民,使不怠于生养之业;以是相民,使不乏于衣食之原,皆所以法「井」之功用也。

    初六:井泥不食,旧井无禽。

    象曰:「井泥不食」,下也;「旧井无禽」,时舍也。

    井以洁清为贵,汲多则日新无穷。六处井下,而上无其应,不汲之井也。污泥所聚,不可食也。不食则井之用废矣。虽禽鸟亦将弃而远之,况于人乎?如人不能致身高远之地,而自处卑秽,谁复汲引之者?其极至于「无禽」,则为时所舍弃可知矣。

    九二:井谷射鲋,瓮敝漏。

    象曰:「井谷射鲋」,无与也。

    水性本下,其流为江河,畜为沼沚,卒归于海者,以善下故也。而井之为用,乃以上出为功,非其性也。九二虽以阳刚处中,而无应于上,乃下比于初,不能及物,故旁出为谷,徒能射鲋而已,井之功用废矣,如敝漏之瓮,何所用哉?故

    象言「井谷射鲋,无与也」。「无与」者,不为九五所与也。君子有刚阳之才,既不为上所汲引,当以廉静自守,归洁其身可也。而朋比于下,自投污秽之地以抗其上,其颠覆必矣,故如瓮之敝漏而无用于时也。

    九三,井渫不食,为我心恻,可用汲。王明,并受其福。象曰:「井渫不食」,行恻也;求「王明」,受福也。

    「渫」,治井去其污秽,其泉清洁可食也。三居坎水之下,「巽木」之上,汲之象也。治井至于清洁可食,如君子修德洁行于幽隐之中,非在上者有以汲引之,亦将废而不用矣,故为众心之所悯恻也。君子岂以不见用轻动其心哉?「为我心恻」者,众人也。水至于渫治清洁,则可用汲;汲不汲者,上也。君子有可用之才,非明主孰能知而任用之?知人惟帝其难之,故称「王明」。王而明,则浸润之谮、肤受之诉不行焉,君臣上下俱??其福利。井之功既成,而汲者以济,非独在上者受其福而已。若渫而不食,则行道之人皆为之伤恻也。君子之不见用,岂当有求哉?求王明者,量而后入也。王而明,吾之所求也,不明之王,可与有为哉?六四:井甃,无咎。

    象曰:「井甃无咎」,修井也。

    井之畜泉,泥或汨之,甃所以洁其泉也。君子进德修业,必有致力之处,虽未能及物,然德业之盛,必由此而致焉。六四以柔弱之才,居近君之位,不能以刚健上辅人主,从容裨赞,期于无过而已,此大臣之任也,故

    象曰:「井甃无咎,修井也。」井非修治,则污秽所聚,或为弃井。朝廷之不治,则纲纪废弛,岂非大臣之咎哉?九五:井冽寒泉,食。

    象曰:「寒泉」之食,中正也。

    九五,君位,人君履中正之位,其利泽可以及物矣。冽,清也,井至清而寒,泉之可食者也,以象人君博施济众,物所赖以生养者也。人孰无济物之心?困于无位而利泽不加于百姓者,则势不足以有行也。故

    象曰:「寒泉之食,中正也。」

    上六:井收勿幕,有孚,元吉。

    象曰:「元吉」在上,大成也。

    「井收」,汲也,收其绠以上水也。纵而下之,收而上之,所以汲也。「幕」者,以幕障之,使不得汲,则井之用废矣。上六正应在九三,井之为利,当与众共,乃偏于所应而幕之,使不得妄汲,非居上博施之道,故戒之如此。「有孚元吉」者,收而勿幕,则远近内外居者行者咸??其利,故有孚而??大善之吉也。象言「元吉在上,大成」者,井之功用至此而大成,则在下者得其所济,而在上者??其元吉矣。?离下兑上

    革,巳日乃孚,元亨,利贞,悔亡。革,变革也。泽火二物,本不相得,非水灭火,则火必涸水。然亦相资而为用者,能革刚为柔,革生为熟,水火之用,不可阙一也。离下兑上此水火相资而为用者。故易曰:「穷则变,变则通,通则久。」欲久而无弊,则革之道不可已也。其大者莫如革命,汤武之事,圣人所不得已也。其次则法度有不适于时、不便于民者,势不可不革也。三代之政,有不得而尽循者。庄周曰:「今期行周与鲁,是犹推舟于陆也。」此势之不可不革者。革之必骇人之耳目,非常之原,黎民惧焉。圣人睹利害之未然,而众人见利害之已然。汉之贾生欲改正朔,易服色,知七国之必变,而大臣绛、灌尚不能用,况无知之愚民乎?故「巳日乃孚」者,见其利害之形而无可疑者也。虽然,革之道,天下之至难,非具「元亨利贞」之四德,未有革之而不悔者。有此四德,则体与乾合,可以大有为于天下。有所不革,革之无不当;革之无不当,则悔可亡矣。彖曰:革,水火相息,二女同居,其志不相得,曰革。「巳日乃孚」,革而信之。文明以说,大亨以正,革而当,其悔乃亡。天地革而四时成,汤、武革命,顺乎天而应乎人。革之时大矣哉!

    坎为水,兑为泽。兑非水也,然离下坎上则为既济,而离下兑上则为革者,何也?泽最处污下,与火尤相戾也,非若坎离之配合以致用也,但能相息而已。息,止也,非生息之息也。虽然,水之息火,理之必然者,火安能息水哉?盖从其所胜言之,火在下而泽处上,则水必减耗,耗而不已,则必涸竭,理之不可不革也。离为中女,兑为少女,中少二女虽同居而不相得者,志各有所行也。虽中女处内,而少女反处乎外,其势不得不革,离下兑上,所以为革也。少女处内,中女处外,其势不得不睽,故兑下离上,所以为暌也。圣人固重于改作,愚民亦乐于因循,自非烛见利害之原,革之而当,岂能使天下晓然心悦而信服之哉?「文明以说,大亨以正,革而当,其悔乃亡」者,合离兑二卦之体,以尽革之理也。文明则不昧于事几,说则不违咈乎百姓,又能大亨而尽正固之道,以此变更天下之事,所谓革而化之,与时宜之,尚何悔吝之有哉?「悔亡」者,凡革之道本有悔,革之而当,故悔可亡也。汤以宽仁而革桀之威虐;武王以圣德而革纣之淫酗;汉王入关,约法三章,以革秦之苛暴;昭帝以静治而革汉武之穷兵,岂有悔乎?天地革而四时成,汤、武革命,顺乎天而应乎人。「革之时大矣哉」者,圣人深言天地万物之理,苟或当革,有不可得而已者。天地所以亘万古而无弊坏者,以造化密移,新新而不停也。观夫阴阳之消长,日月之往来,而四时行焉,此革之见乎天地者也。桀之无道而汤放之,纣之无道而武王伐之,天道助顺,人心归仁,有不可已者。然则革之而当,则天下蒙其福,百姓亨其利,治乱存亡系焉,此革之时所以为大也。象曰:泽中有火,革,君子以治历明时。

    水性润下,火性炎上,物之至异者也。泽中非有火之所,泽中有火,必相灭息,其势不可不革也。君子体此象以治历明时,则阴阳消息之理不能逃矣。记曰:「圣人慎守日月之数,以察星辰之行,以叙四时顺逆,谓之历。」盖日月之运,星辰之行,虽有常度,然积久则不能无差,差则历法坏,而四时或不得其正矣。自黄帝迎日推策,降而唐、虞、三代,下而汉、唐,其详见于天文、历书,莫不以五行为本。圣人取象水火之相息,以明历法之必当革也。

    初九:巩用黄牛之革。

    象曰:「巩用黄牛」,不可以有为也。

    初以阳刚为革之始,疑于坚顽而难革者也。然能以中顺之道自固,虽无应于上,然顺而得中,为革之始,虽非强狠难化之人,然能守其贞,不狥于物,如黄牛之革而体不变也。

    象言「巩用黄牛,不可以有为」者,守其贞固,不为时所变易,从道而不从时者也。此阳刚君子伏而在下,自处则善矣,未可以大有为于天下也。必欲大有为于天下,非几足以通天下之志,权足以通天下之变者,未易任此,故曰「不可以有为也」。

    六二,巳日乃革之,征吉,无咎。

    象曰:「巳日乃革之」,行有嘉也。

    六二以阴柔处中正之位,而上有九五阳刚之君为之正应,非敢先时而动于悔,亦不敢后时而失其几。又阴非倡始,故「巳日乃革」之。能应上之命,以中正之道从其所革,如此然后进而有为,则「吉无咎」矣。象言「行有嘉」者,已日革之,革之而当,故为上所嘉美也。人臣进退,度时而已,可则行,不可则止。二五各据中正之位,而君臣道合,可与有为之时也。

    九三,征凶,贞厉,革言三就,有孚。

    象曰:「革言三就」,又何之矣!

    革非圣人之得已也,其弊极矣。尧、舜、三代之法,有不得尽循者,然皆非圣人之得已也。

    九三以刚健之才而处阳刚之位,过乎刚者也。革之道,中而已。苟过乎中,则一动一静,无适而可。盖革之不当,则天下将起而非我矣。往固凶也,将退而穷处,其身益危,若之何?在察乎人情之向背而已。圣人将欲革天下之大害,以兴天下之大利,必有劳民动众之事,非灼见利害之原者,岂能使众人翕然从我而无疑乎?故「革言三就」,则从我者众矣。圣人欲有所革,默观天下之公论,言可革者三,然后中外孚信而无复横议者矣。如此,舍我将安之乎?故

    象言「革言三就」,又何之矣!

    九四:悔亡,有孚,改命,吉。

    象曰:「改命」之「吉」,信志也。

    九四无应于下,宜其悔也。然上承九五之君,为革之主,势足以有行,有所不革,革之而天下莫敢不从,故无复可悔之事也。汤伐桀而伊尹相之,武王伐纣而周公辅之,上下内外有不信乎?天下既已信服,则顺天应人,以膺受天命,而??无疆之福矣。此九四之任,惟伊尹、周公足以当之。

    象曰:「改命」之「吉」,信志也。「革」之而吉,则汤、武之志信于天下,亦九四之功也。

    九五,大人虎变,未占有孚。

    象曰:「大人虎变」,其文炳也。

    「乾」之九五曰:「飞龙在天,利见大人。」革之九五曰:「大人虎变,未占有孚。」龙、虎皆大人之象,在「乾」则为龙,「革」则为虎,何也?龙能飞能潜,升降自如,故有「乾」之象;虎以刚猛之威,炳焕之文,故有「革」之象。易:「云从龙,风从虎,圣人作而万物睹。」龙兴虎变,皆取象于圣人也。当革命之际,非刚猛之威不足以服天下,非炳焕之文不足以化天下,舍汤、武其谁哉!「未占有孚」者,九五之君,威望素著,革道已成,应天顺人,无可疑者,不待占筮而天下固已信服矣。

    象曰:「大人虎变」,其文炳也。革道明著,必有粉饰显设之事,以化成天下,有目者无不睹也,故曰「其文炳也」。上六,君子豹变,小人革面,征凶,居贞吉。

    象曰:「君子豹变」,其文蔚也;「小人革面」,顺以从君也。「革」之六爻,二阴而四阳。阴,柔也;阳,刚也。阳能变阴,刚能变柔。「大人虎变」,自变也。「君子豹变」,从所变也。上六之时,革道已成,人无贤愚,莫不咸化其上,特浅深之异耳。「豹变」者,质性之皆变,与五同德,若箕子、微子是也。「革面」,则其心未必然也,商之顽民是也。圣人之化小人,革面足矣。观酒诰一篇,其待商之诸臣,惟工乃湎于酒,勿庸杀之,姑惟教之如此,岂暇革其心哉?非独不暇,亦不能也。上六以阴柔而处革之终,不可以有为也。以静正守之,则无事矣。吉凶祸福,特在动静之间耳,可不慎哉!君子与上同其心德,革而化之,故其文蔚然。小人特畏吾之威刑,所革者不过外??而已,其心未必然也。?巽下离上鼎,元吉,亨。易无非象也,盖制器所以尚象,立象所以明义也。「鼎」之为卦,以全体言之,则下巽上离,以木巽火,中虚而下实,此制器所以尚象也。以六爻言之,则中实为腹,所以受物;下植为足,所以承鼎;对峙于上以为耳,横亘于耳中以为铉,此立象以明义也。有其义,有其象,则夫运动其器以致用者,圣人也。此「鼎」之所以谓象也。「鼎」之为象如此,故「大吉」而「亨」,曰「元吉」。亨者,大吉然后能「亨」也。圣人立成器以为天下式。「鼎」之为器,通上下用之,而圣人用之,非欲众人之养口体而已。

    彖曰:鼎,象也。以木巽火,亨饪也。圣人亨以亨上帝,而大亨以养圣贤。巽而耳目聪明,柔进而上行,得中而应乎刚,是以「元亨」。

    「鼎」之为卦,专取其象,则其义自见矣。所谓立象以明义也。如颐之下动上止,有颐颔之象。噬嗑震下离上,颐中有物之象。此自然之象。若鼎之为象,则假于人为,然后成器以致用者也。鼎所以正名曰象者如此。鼎固重宝大器也,非无用之器也。有鼎之象,必有鼎之用,非若珙璧琬琰,徒为宝器而已。「以木巽火」,所以为亨饪之用,亨饪所以为祭祀宾客之用。祭祀莫重乎亨上帝,宾客莫大乎养圣贤。此二者,圣人运动大器之道也。巽而耳目聪明。上离下巽,屈体以尊贤,则贤者必乐告以善道,故能合天下耳目以为聪明。而六五柔弱之君,能进而上行,以登尊极之位者,以在下有刚健之臣,应乎我者众也,此所以能「大亨」也。繇辞言「元吉亨」,彖言「元亨」而已。能致「大亨」,则吉不足道也。

    象曰:木上有火,「鼎」,君子以正位凝命。

    鼎虽假于人为,及其成功,则有自然之象,非若余卦但取其象而已。故「木上有火」者,鼎之所以成器,亦所以成物而致「亨饪」之功焉。君子体此以正位,则位一定而不可逾;体此凝命,则命一成而不敢变。夫鼎所以革故而取新也,其为器也重,其为宝也大,国之存亡系焉,宜为历代受命之君所宝用欤!圣人置此卦于革、震之间者,岂无意哉?盖革命则鼎取新,而震为长子,守器之主也。武王克商,迁九鼎于洛,非以其器大故邪?苏氏曰:「五帝三代及秦汉以来,受命之君,靡不有此鼎。鼎存而昌,鼎亡而亡。盖鼎必先坏而国随之,岂有易姓而犹传者乎?」此合大易取新之义。观乎彖辞:「以木巽火,亨饪也。」此苏氏所谓「用器」也。战国之时,鼎为周患,秦与齐、楚皆欲之。三国之君未尝一日而忘周者,以「鼎」在焉故也。是恶知圣人立器观象之旨哉?

    初六:鼎颠趾,利出否。得妾以其子,无咎。

    象曰:「鼎颠趾」,未悖也。利出否,以从贵也。

    卦有专取乎象者,「鼎」是也。以上九为「铉」,六五为「耳」,四、三、二为腹,则初六者,「趾」也。「鼎」以安静不动为体,趾所以承「鼎」也。「鼎」而颠其趾,则所以为「鼎」者覆矣。「鼎」不覆,则不能去秽而纳新,故「利」在「出否」。「否」者,秽浊也。「鼎」以取新为义,不可不洁也。秽浊者出,则可以受实矣。妻者,嫡也,尊且正也,正家而天下定矣。妾非正也,得妾者,匹嫡也,如趾之颠而反处乎上也。然有时而不得已者,春秋之义,母以子贵,是「出否」恶也。否恶既出,所以为利。如妾之至贱,越嫡而上配乎主者,悖也。以子而贵,则非悖也。初六上应九四,有从贵之象,如鼎颠而「出否」,固有以颠为贵者。夏之鼎覆而商受之,商之鼎覆而周受之。然则「出否」者,其在「鼎」初乎?若大臣不胜其任,不过折足,所覆者美实而已,未系于存亡也。圣人寓不尽之意于卦初,姑言其小者耳。

    九二:鼎有实,我仇有疾,不我能即,吉。

    象曰:「鼎有实」,慎所之也。「我仇有疾」,终无尤也。

    阴虚而阳实,以九居二,二于「鼎」为腹,受实者也。自二之四为「乾」,「乾」,阳物,是「鼎有实」也。九二正应在五,五之于二,仇匹也。五欲下应于二,而四、三以刚强塞其往来之路,九五之所甚病而不??于下者也。九二居中正之位,为臣而尽臣道,不可加矣。六五欲增益之,适以累之耳。故「不我能即」,然后乃「吉」也。「鼎有实」,非虚器也,人臣负其实才之象。「即」,就也。伊尹耕于萃野,孔明处于草庐,二主能轻身而往从之,然后可以出而有为。今二已处人臣中正之位,非不召之臣也,正其君臣之分可也。故「不我能即」,乃二之福也。

    象曰:「鼎有实」,慎所之也;「我仇有疾」,终无尤也。人臣有可用之才,当择其所从,则不枉道矣,故曰「慎所之」也。能守其职任,则免乎悔吝矣,故「终无尤也」。此人臣自处于中正之道也。

    九三,鼎耳革,其行塞,雉膏不食,方雨亏悔,终吉。

    象曰:「鼎耳革」,失其义也。

    「鼎」以象言。九三居「巽」之上,处「离」之下,与二四皆腹也,非耳也。曰「鼎耳革」者,言六五之道,至此而变革也。六五,君道也,君易其常道,则贤臣在下者于是否隔而不通矣。三,阳也,以九居三,人臣过乎刚,则强臣也,宜乎在上者有不能堪也。人臣孰不欲行其志?若君疑其臣,则退而穷处可也,故曰「其行塞」也。「雉膏」,鼎中之美实也,以象美德,谓有美德而不??进也。「不食」者,谓人主悬美禄以待天下之贤,而三乃自守穷独而不复贪冒者,良由君臣始交之际,其情未通,虽明良相遇,亦不能大有为于天下也。「方雨亏悔,终吉」者,阳气升而阴固之,则为「密云」耳。「雨」者,阴阳和也;「方雨」者,阴阳方欲和也,以象君臣方情通道合,则前之所悔者既亏而终吉矣。上下疑阻而不交者,悔也,既交则悔亏矣。象言「鼎耳革,失其义」者,人君不能体离明之照,虚己听纳,则失其为耳之义矣。

    九四,鼎折足,覆公??,其形渥,凶。

    象曰:「覆公??」,信如何也?

    鼎之恃足,犹宫室之恃柱础也,未有柱础倾折而宫室不摧者。南山有台之诗,乐得贤也,得贤则能为邦家之光,立太平之基矣。鼎之九四,处大臣之位,当腹心之寄,国之废兴存亡系焉,可以非其人乎?下有二阳,不能引而进,独与初六为内应,是忌其同列而缔交乎小人也,是折其足而覆其养贤之资也。「其形渥」者,言污秽之甚也。污秽之状,见于面目形骸之外,甚者或至刀锯之戮、原野之刑加焉,其凶甚矣。象言「覆公??,信如何」者,大臣不能量力事主而固宠保位,至不胜任而颠覆戮辱随之,尚何救哉!孔子曰:「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,吾末如之何也已。」「信如何」者,信乎无如之何也。先儒以形为刑,渥为剭,言大臣不胜任则受其大刑。王沿曰:「古之大刑有剭诛之法。」然则刑者,诛及其身而已。至其形渥凶,岂独戮辱其身而已哉!

    六五,鼎黄耳金铉,利贞。

    象曰:「鼎黄耳」,中以为实也。

    五居鼎上,中虚而无为,虽不若足之任重、腹之受实,若无用而鼎用以之成也。铉以扛鼎,耳以受铉,而鼎始成运动之功。六五为鼎之得中,而能虚己以受物,有君之象,故为耳。黄者,中也。「金铉」,上九也。耳处鼎上,铉又处耳上,耳无为而铉有为也。虽在卦上,居鼎之终,而不得中正之位,故为铉而已。铉贵而无位,「利贞」者,为利也。体本柔弱,介乎强臣之间,能虚己无为,以正道格之,则众阳皆为我用矣。象曰:「黄耳金铉」,中以为实,非虚名也。

    上九,鼎玉铉,大吉,无不利。

    象曰:玉铉在上,刚柔节也。上九之为铉,不可易也。上处卦之极,体柔而用刚,鼎道既成,不为燥湿之所变易,有玉之德焉。金从革者也,玉不可革也。铉固鼎之所用,非虚器也。在五为金,在上为玉,则益贵矣。以玉为铉,又所以饰鼎,而鼎道大成,故「大吉」而「无不利」也。

    象曰:「玉铉在上,刚柔节」者,上九以刚乘柔,居鼎之上,而用之有时,且六五之柔,非铉不行,是相资而为用,相待而成功者也。又玉之为德,其温润有似乎仁,而非柔也;缜栗有似乎义,而非刚也,故曰「刚柔节」也。

    读易详说卷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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