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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www.shuqv.com,最快更新读易详说 [标点本]最新章节!

    宋李光撰下经解至姤?坎下震上

    「解」,利西南。无所往,其来复吉。有攸往,夙吉。

    「解」者,散也,散险阻而为平易,而卦体不离乎险阻,但解散之耳。盖东北为险阻而解,坎下而震上,在蹇为水,「解」则散而为雨;在蹇为艮,解则变而为震。故「解」体为东北,其用则利于西南。圣人当蹇、「解」之世,非能出乎险难以求解散也,故「坎」不能陷而「艮」不能止,如冰解冻释,龙蛇之奋迅也。西南为坤,广大平易之象也。当「解」之时,险阻既除,忧虞既散,则以平易治之。秦不能然,既平六国之后,首用商君,刑法苛急,其亡也忽焉。汉祖入关,但约法三章耳,其兴也勃焉。故「解」之时「利西南」也。外难既除,故「无所往」,但退而修其政刑耳。宣王中兴,复文武之境土,故天下喜于王化复行,吉孰如之?故曰「无所往,其来复吉」也。祸患虽已散解,其间亦有负固不服者,不亟除之,则滋蔓而难图,故「有攸往,夙吉」也。「解」有解缓之义,故戒以当夙则吉也。

    彖曰:「解」,险以动,动而免乎险,解。「解利西南」,往得众也;「其来复吉」,乃得中也;「有攸往夙吉」,往有功也。天地解而雷雨作,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坼。解之时大矣哉!「蹇」之时,险难在外,故见险而能止;解之时,险难在内,故乘险而动,则出乎险中,此圣人观时而动静者也。西南,坤位卦,言「坤」厚载物,德合无疆,含弘光大,品物咸亨。「解」之利西南,「西南得朋」,故彖言「往得众也」。方险难解散之时,如雷雨之作,物无不被其膏润者,岂独一身能脱乎险难哉?险难解散,外无忧虞,故「无所往,其来复吉」。解虽赦过宥罪,其间亦有怙恶不悛者,如蔓草然,勿使滋蔓难图也,故「有攸往」,则不可缓也。若出其不意,掩其不备,则无能为矣。非若蹇难之世,往则愈蹇也,故曰「往有功」。当解之时,复与往皆吉,盖时适然耳。方天地否闭而成冬,则雷在地中,于卦为「复」。天地解而雷雨作,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坼,则于时为春,于卦为「解」。圣人赞天地之化育,故发政施仁,刑威庆赏,未有不因乎天者。然则解之时岂不大矣哉!

    象曰:雷雨作,解,君子以赦过宥罪。

    当春之时,蛰虫始振,雷乃发声,天地之难「解」矣。圣人体解之时,顺其发生之德,过则赦之,罪则宥之。过者未罹于法,容其自新,故赦之;罪者已入于刑,量其罪之大小,有所降杀,非直纵而释之也。初六,无咎。

    象曰:刚柔之际,义「无咎」也。

    六以阴柔忧虑,居解散之始,宜未能免咎,然上承九二之刚阳,正应在四,以柔承刚,以阴应阳,刚柔之际,于理为顺,故得「无咎」也。难既解散,尊卑各正其位,上下各安其分,不相凌犯,尚何悔咎之有哉!

    九二,田获三狐,得黄矢,贞吉。象曰:「九二贞吉」,得中道也。

    狐隐伏多疑,如小人之邪佞狙诈以害正道。「获三狐」则小人之情得,正直之道伸矣,故「吉」。九二正应在五,以刚应柔,为五所任,虽处乎险中,而得中直之道,故能解散险难而获众邪,可谓能胜其任矣。九二体坎,本陷于险中,非能解散险难者也。然六五之君为之正应,因险用中,以济危难,故邪佞狙诈者不能逃也。故

    象言「九二贞吉,得中道也」。二虽性险,用以解难,适时得正,吉其宜矣。

    六三,负且乘,致寇至,贞吝。

    象曰:「负且乘」,亦可丑也。自我致戎,又谁咎也!

    六三以阴柔而居二刚之间,负上而乘下。负者,小人之事也;乘者,君子之器也。小人而乘君子之器,盗斯夺之矣。孔子于此一爻,著之系辞,特加详焉,言作易者其知盗乎!盖盗亦有道,若无隙之可乘,无间之可入,虽善盗者莫能犯也。上慢下暴,所以致寇而招盗也。如此者,虽贞犹吝,况以不正处之乎!

    象言:负且乘,亦可丑也;「自我致戎,又谁咎也」,言负担之小人而乘轩车,人固不以为荣,故可丑也。小人之盗,犹女子之淫,淫盗一也。自我致寇,慢藏诲盗,犹冶容之诲淫,皆自己取之,何所归咎乎?故曰「又谁咎也」。

    九四,解而拇,朋至斯孚。

    象曰:「解而孚」,未当位也。

    「拇」,足大指也,在一身之中最为微贱。「解」之时,赦过宥罪,恩施所及,虽微贱者皆获解散,则其党类无不信服矣。九四正应在初,初为解始,圣人施德惠于天下,当一视而同仁。今所「解」者,特其所应而已。盖四之阴柔,非阳刚之所当寓也,故象言「解而拇」。「未当位」者,当位谓三五也,使九而寓三,则车服必称,而无负乘之累矣;使九而寓五,则履尊居正,而所及者必广矣。

    六五:君子维有解,吉。有孚于小人。

    象曰:君子有「解」,小人退也。六五柔弱之君,非能威制海内,所以服强梗乱治之小人,以解散祸乱者,惟有「解」而已。解非圣人之得已也,盖力不足以制小人,行姑息之政以解一时之祸患可也。故解然后获吉,而小人知其必贷,咸有自亲之志,如雷雨之作,而草木枯悴者无不甲坼矣,龙蛇之闭蛰者无不奋迅矣。圣人与天下更始,赦宥之行有不得已者。

    象曰:「君子有解,小人退」者,小人一旦荡涤瑕垢,齿于平民,孰有不退听者乎?古人以赦令为小人之幸者,岂不然哉!

    上六: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,获之,无不利。

    象曰:「公用射隼」,以解悖也。

    鸷鸟之抟也,必匿其影,然后能获物。今在高墉之上,宜乎为人所获也。以象小人在当位而善害物者,上六是已。方解之时,不能远迹退听,犹窃据宠荣而在高位,圣人之所必不赦也。获者,得之难,如获其大首也。盖赦宥荡涤之后,犹负固不服,此小人之桀黠者,故射之。射者,用干戈以取之也。上六当解难之极,而小人终不知变,将复害君子,于此能获之,则天下之难解矣,故曰「获之,无不利」也。

    象言「公用射隼以解悖」者,夫为治而不能终去悖乱之小人,天下何时而定乎?公者,人臣之极位也。悖乱之人,非假威望之大臣,孰能制之?成王之时,三监及淮夷叛,周公东征,则罪人斯得矣。孔子于系辞复详言之,曰:「弓矢者,器也;射之者,人也。」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,何不利之有?动而不括,是以出而有获,语成器而动者也,以见取之难而动之不可妄也。?兑下艮上

    损有孚,元吉,无咎,可贞,利有攸往。曷之用?二簋可用享。损之道莫大乎有孚,盖损己以益物,损上以益下,损刚以益柔,人之所甚难也。世之人固有矫激而为之者,其损也,志在乎求益而已。惟君子能以至诚格物,胜其私心,以就理义之正。富贵者,人之所欲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贫贱者,人之所恶也,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患难不苟避也,劳苦之事必争先也,以诚意行之,故获元吉,然后乃无咎。既获元吉,内外交孚,固无咎之者。故退而穷处,则其道可贞,达而有为,则所往皆利。「曷之用?二簋可用享」者,损之益上,岂贵乎备物哉?涧溪沼沚之毛,潢污行潦之水,可荐于神明者,亦以诚为主耳。「曷之用」者,圣人欲尽损之理,则曰何所用之乎?「二簋可用享」,言菲薄之物,可交神明,格天地也。以上下二卦言之,兑下艮上为损,阳能益物者也。兑本乾刚也,坤以阴柔损之而成兑,所谓损下也,阴受益者也。艮本坤柔也,乾以阳刚益之而成艮,所谓益上也。世之人皆知损之为损,而不知损之为益,故损下益上则谓之损,而损上益下则谓之益。向子平读损、益二卦,然后知贵之不如贱,富之不如贫,但未知死何如生耳。然则损益盈虚之理,非圣人孰能达其精微哉?尧之土阶茅茨,汉文之弋绨革舄,人主之尊,能深自贬损。若武王克商之后,散鹿台之财,发巨桥之粟,大赉四海,而万姓悦服。此当损之时,益莫大焉。唐明皇用宇文融、韦坚之流,行聚敛刻剥之政,岁进羡余,为天子私藏,百姓流亡,海内耗竭,致禄山之祸,损莫大焉。

    彖曰:损,

    损下益上,其道上行。

    损而有孚,元吉,无咎,可贞,利有攸往。曷之用?二簋可用享。二簋应有时,损刚益柔有时,损益盈虚,与时偕行。损下益上,其道上行。以卦体言之也。兑处艮下,艮者,坤之变也。乾,刚也。损其三以益上而成艮,故曰「其道上行」。上行者,上通乎君也。「曷之用?二簋可用享」者,笾豆簠簋,皆祭祀之器,特言簋者,物不必备也。享祀之礼,以诚敬为主。当损之时,非丰大之世,特礼有不可阙者,扫地而祭可也。象车玉辂,用于太平之世,犹以为非,若徒为观美,以夸耀闾阎之耳目,非独欺其君,上则欺天,下则欺民,内必欺心,神其吐之矣。圣人观会通以行典礼,二簋之祭,适时而已。损刚益柔,损下益上,亦岂可常哉?圣人亦有不得已而行之者,损益盈虚,与时偕行,则民且信之。损之贵乎有孚者如此。若时有可为而不为,或未可为而强为,逆天违民,叛道而悖理,谓之矫诬可也。欲以求福,而祸必随之。三代损益,皆因时而已。

    象曰:山下有泽,损,君子以惩忿窒欲。

    孔子曰:「山泽通气。」山之峻极,必假泽之滋润,然后能生长万物,使之条达而茂遂。山下有泽,所以为损者,损下以益上也。君子体此象以修德,则在我者必有所损,乃能有益。忿欲,害德之大者也。人生不能无忿,惩之则忿气不作;人生不能无欲,窒之则欲心不萌。颜子不迁怒,不贰过,皆损己之道也。一日克己复礼,而天下归仁,则损己者乃益己之大者也。泽之润虽上溯于山,而山之气亦下通于泽,故嘘而为云者,必降而为雨也。苟达乎此,则知一人之瘠而天下肥矣,府库充实者,海内必减耗矣。君子修身治国之道,如损之为益,庶乎其不厉民以自养也。

    初九,已事遄往,无咎,酌损之。

    象曰:「已事遄往」,尚合志也。

    初九正应在六四,以下而应上,以刚而应柔,上所赖以益己者也。人臣之道,无成而代有终,若已事而顾恋宠荣,迟回不去,未有能善终者,故已事而速往,则可免咎。「酌损之」者,量其时之所宜,斟酌而贬损者也。人臣竭智力谋猷以益上,功名遂而身退,天之道也。象言「已事遄往,上合志」者,功成不居而知退避,庶乎合上之心志也。人主所愿乎臣下者如此。汉惟张子房一人,既佐沛公以有天下,则愿与赤松子游,封、留足矣,是能亟退而酌损之也。后世贪沓之士,欲以谀说人主,至竭百姓膏血为淫荒之用,自谓益上,而窃位冒宠,不知纪极,岂有不丧身覆族者哉!

    九二:利贞,征凶。弗损,益之。象曰:「九二利贞」,中以为志也。

    人臣事主,无非损己以益上者。二、五又君臣之位,九虽阳刚,而二位远君,无凌犯之嫌,所患者,不能静止,而或枉道媚悦其上以干进耳,故所利在「贞」。「贞」者,守道坚正之谓,正不足以尽之,不能守正,必枉道干进,故「有攸往」则「凶」也。弗损益之者,事固有益之而损、损之而益者,以六五阴柔之主,二以刚中应之,故在下者得以行其志。固有弗损而益之者。逆其所顺,强其所劣,弥缝辅赞,在我实无所损,其增益人主之智虑多矣。

    象言「九二利贞,中以为志」者,九二处人臣之中位,其事上也,曷可不由乎中道哉?志者,心之所之。「中以为志」者,志常存乎中道,而无过不及之患也。

    六三:三人行,则损一人;一人行,则得其友。

    象曰:「一人行」,三则疑也。

    一阴一阳之谓道,惟至精故能合乎至神,岂容有二哉?兑之三爻,惟六三为独阴;艮之三爻,惟上九为独阳。上下阴阳二爻又为正应,故虽远而心相得也,虽疏而道相应也,岂余爻所能间哉?兑、艮二卦,三阴三阳,各有所应,独于六三言三人者,以见一阴一阳精诚之至。故孔子于繋辞特举天地男女交感之象,以明致一之道。「损一人」者,损己以益上也。阴爻虽多,卒能损己以益上者,一阴而已。

    象曰:「一人行」,三则疑也。天下之理,多则惑,少则得,况乎天地阴阳与夫人道交感之际,君臣、朋友、夫妇之间,其可不致于一乎?不致于一,则其疑有不可胜言者矣。盖一介之士,必有密友,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则失身。古之事主者,造膝而言,诡辞而出,所以防其疑也。

    六四,损其疾,使遄有喜,无咎。

    象曰:「损其疾」,亦可喜也。

    凡「损」之道,皆损己以益物者也。惟六四一爻,乃损己以求益者。己之有疾,为己之害,能使速愈,则其喜可知。初以阳刚为己,正应四所求益以损己之疾者也。所谓损刚益柔,损有余以补不足也。当损之时,四居近君之位,以柔弱之才不能胜其任,危而不能持,颠而不能扶,此四之所甚病也。初以刚健在下,为己之助,扶颠持危,而损其偏柔之疾,使速有喜,然后可以「无咎」也。

    象曰:「损其疾」,亦可喜也。人方疾痛,能使之脱然去体,岂非切身可喜之事哉!

    六五,或益之十朋之龟,弗克违,元吉。

    象曰:六五「元吉」,自上祐也。当损之时,非六五柔弱之君能虚心克己,则孰肯告以善道者?「或益之」,言智略辐凑,益我者非一人也。「十朋之龟」,周礼、尔雅皆云「神龟」、「灵龟」,其类有十。言助我者既众,神灵之物无不协从也,此所以能享元吉也。然六三以三人而疑,今益我者既众,能无疑乎?故以「十朋之龟弗克违」为大吉,以见圣人居尊履正,人谋鬼谋,百姓与能也。

    象曰六五「元吉,自上祐」者,人主能谦恭损己,以来天下之善,则海内必蒙其福,民之所愿,天必从之,故言「自上祐」也。

    上九,弗损益之,无咎,贞吉,利有攸往,得臣无家。

    象曰:「弗损益之」,大得志也。

    上九处损之终,势力足以制服海内,而恣其裒敛,剥下以媚上者也。如此,虽才如刘晏,不能以善终,故弗损于下而能反益之,庶其免乎咎戾,全其刚贞而获吉也。上九,人臣之极位,上能增主之明,下能裕民之财,然后可以大有为于世。以身狥国,得为臣之正,何以家为哉?

    象言「弗损益之,大得志也」。人臣能敛不及民而用度足,必有生财裕民之道,如古稷、契、管、萧之徒,乃可大得志于天下也。?震下巽上

    益,利有攸往,利涉大川。

    彖曰:益,损上益下,民说无疆。自上下下,其道大光。「利有攸往」,中正有庆。「利涉大川」,木道乃行。益动而巽,日进无疆。天施地生,其益无方。凡益之道,与时偕行。「损上益下」,兴利以益民也。「自上下下」,谦虚以受益也。能损己以益下,则民获其利,而说我者众也。虚己以接物,则己受其益,而其道光显也。阳当在上,今乃下居于初;阴当处下,今乃反居于四,以见阳能抑损其纲,以柔弱自处,故名誉愈远,德义愈尊,其道大光显于天下也。利有攸往,中正有庆:二与五,君臣之位。六二、九五为正应,君臣道合,各位乎中正,故能流福天下,无所往而不利也,岂独一人之庆哉?「利涉大川,木道乃行」者,舟楫之利,以济不通,圣人能涉险济难,所以行木道也。高宗命傅说曰:「若济巨川,用汝作舟楫。」故济川莫利乎舟楫,济险莫高乎圣人也。「益,动而巽,民说无疆」者,圣人欲大利于天下,因以自益,在乎顺动而已。时苟未可,动而不顺,则与物多忤,我之益物,有时而穷,物之益我,有时而既,岂能日进无疆乎?「天施地生,其益无方」者,天以气施,地以形生,万物皆受气于天,成形于地,故天地裕于万物,四时循环,无有穷也。其为益也,岂有限量哉?圣人成位乎两间,其益下之道,亦若是而已。凡益之道,与时偕行者,时变无穷,圣人趋时之变,亦与之为无穷。如黄帝、尧、舜作法制器,夏、商、周所损益之类是也。凡为上之道,必能忧勤损己以利天下,故兴大利,除大患,有所不动,动则民皆悦而从之,虽履危涉险,无往而不济也。古之圣王,兴事造业,或至手胼足胝,播奏庶,艰食鲜食,无非益天下之道。故系辞言:「耒耜之利以教天下,盖取诸益。」又曰:「益以兴利。」盖损上益下,民说无疆,何往而不利哉!

    象曰:风雷,益,君子以见善则迁,有过则改。

    风雷,善益万物者也,非相资以相益也。风以散之,则郁结者必解;雷以动之,则蛰藏者必奋。君子见善则迁,有过则改,皆损己之道也。损己者,所以益物,亦所以自益也。颜子得一善,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,然则见善则迁,颜子足以当之。周公之过也,如日月之食焉,人皆见之,及其更也,人皆仰之,然则有过则改,周公足以当之。是皆损己以自益之道也。

    初九,利用为大作,元吉,元咎。

    象曰:「元吉无咎」,下不厚事也。

    益下之道,莫大乎兴事造业。「大作」者,大有所为也。九以刚健之才居于初,为益之始,上有六四大臣为之正应,以有为之才,当可为之时,故「利用为大作」也。能任其大事以有天下,使海内蒙其益,故能获「大吉」而无咎也。

    象言「元吉无咎,下不厚事」者,人臣之道,无成而代有终,况居益之初,最处底下,虽任上之事而能不有其功,乃可获「吉」而「无咎」耳。故曰:「元吉无咎,下不厚事也。」「厚事」,重大之事也。虽利用为大作,而不敢以重大之事自居,此人臣之正也。

    六二,或益之十朋之龟,弗克违,永贞吉。王用享于帝,吉。象曰:「或益之」,自外来也。

    六二震体居中,有所不动,动则天下莫不助之矣,故曰「或益之十朋之龟,弗克违」也。圣人有所兴作,必得天人之助,人谋鬼谋,百姓与能,「十朋之龟弗克违」,则人心可知矣。「损」之六五,君道也,故获「元吉」;「益」之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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